为维护谢嘉芙,他明着换了‘不知天高地厚’跟‘随心所欲’的概念。
“行吧,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我说不过。”萧芷寒嘴上数落着,眸底的笑意满的快要溢出来,显然对傅云辞护短的表现非常的满意。
傅云辞闻言浅浅一笑没有辩驳,体贴地问道:“天快黑了,不若我送伯母回家?”
“不用了!”
萧芷寒刚张嘴还未来得及说话,谢嘉芙已经抢先一步替她拒绝了。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萧芷寒跟傅云辞不约而同地朝她投去了诧异疑惑的目光。
好家伙,一时紧张失态了。
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谢嘉芙硬着头皮故作镇静地道:“你今天也很累了就别忙了,楠叔就在楼下,我送阿娘下去就行。”
晋州战事迫在眉睫,容不得半分疏忽,她哪敢在这紧要关头让萧芷寒跟傅云辞单独相处。
万一他狗急跳墙藏了萧芷寒做人质,那她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你们两都不用送,我又不是什么老态龙钟的阿婆。”
萧芷寒挂念谢嘉芙的身体,本想让她回病房好生休息,最终还是没能拗过谢嘉芙的坚持,由着她送自己到了医院门口。
“阿娘。”
临上车前,谢嘉芙突然叫住萧芷寒。
萧芷寒停住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宝贝?”
谢嘉芙笑着摇摇头,上前抱住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依恋地道:“没什么,就是想叫叫您,顺便告诉您,我永远爱你。”
她怕自己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
“傻姑娘,阿娘也永远爱你。”
女儿的告白让萧芷寒心里好似吃了蜜一般暖洋洋甜滋滋的,她轻轻抚摸着少女芙蓉花般侬丽的小脸,柔声道:“是不是想家了?要不要跟阿娘一起回去?”
“医生说我的病情还未稳定,得再观察一晚上呢。”
谢嘉芙随口撒了个小谎。
她何尝不想回去,可医院内外各处都是傅云辞的人,说的好听是保护她,实际上与囚禁没什么两样,她哪里走得掉。
“那阿娘明天来接你。”
萧芷寒爱怜地替少女整理被晚风吹得略显凌乱的卷发。
谢嘉芙乖巧应好,腻在她身上撒了会娇,才依依不舍地放其离开。
望着轿车驶远,最后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拐角,谢嘉芙转身慢悠悠地往医院走。
成败就在今晚了。
假如与蔡三以及陈家的合作能谈成,对方施以援手出力牵制傅云辞,那他们明日便可离开京州,反之……
不,谢嘉芙闭眼摒弃那些没用的假设,目光坚定地告诉自己——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都必须护家人安全。
否则对不起他们对她的一片真心。
待谢嘉芙再回到病房,傅云暖和江景怀已经在了,正跟傅云辞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福宝回来了。”
见到谢嘉芙,傅云暖面上的笑意又多了些,迎上去拉着她行至餐桌边拉开凳子让其坐下:“姐姐做了你最爱的玉米排骨跟酱猪蹄,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姐姐。”
谢嘉芙拉住张罗个不停的傅云暖,不好意思地道:“方才我阿娘给我送过汤了。”
“那待会饿了再吃。”
傅云暖并不介意,手脚麻利地把端出来的菜一一放回食盒,随后拉开凳子在她身边捧着其红肿未消的小脸,歉疚地道:“对不起啊福宝,是姐姐太过疏忽让你受罪了。”
此次回青竹巷,她指挥着傅深把家里的杨桃一个不留全部送到了接济难民的粥棚,同时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不吃杨桃。
“这哪能怪你呀,是我自己贪嘴。”
谢嘉芙掌心轻抚着傅云暖的背,柔声宽慰。
冤有头债有主,谢嘉芙心里有杆秤,能明确衡量是非对错,不会把傅云辞的行为上升到无辜的傅云暖身上,对她横眉冷眼,恶语相向。
纵使有了谢嘉芙的安抚,傅云暖的情绪仍旧有些低落。
她掀起唇角勉强勾勒出一丝笑意,算是对谢嘉芙的回应。
“云暖和福宝有没有兴趣听些奇闻趣事。”
坐在傅云暖左侧未发一言的江景怀见情况不对赶紧转移话题。
谢嘉芙正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安慰傅云暖,闻言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二话不说立马配合地举手,脆生生地应道:“我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