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听到谢嘉芙夸自己厉害,冯友宝洋洋自得地挺直了腰背,正准备自夸——
“既然你这么厉害,”
下一秒,谢嘉芙面无表情地抬高语调,打断了他:“不如你给大家伙说道说道,于小姐这一身病是怎么来的?”
冯友宝大字不识一个,连诽谤那个词都是外出卖豆腐的时候偶尔从两个吵嘴的学生那听来的,又如何会懂复杂深奥的医疗知识。
然而他狠话都放出去了,外面这么多人围着,这会认怂显得很没面子。
况且,家中还有人等着他……
想到这,冯友宝咬牙心一横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地道:“自然是出去与人鬼混得来的,如若不是她不守妇道背着我偷人,又如何会染上这种病。”
呵,谢嘉芙扯着唇角冷笑了一下,樱唇轻启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狗屁不通。”
“你,你怎么骂人呢你?”
冯友宝瞪圆眼睛,显然没想到谢嘉芙看上去漂漂亮亮的,竟也会说脏话。
“因为你做的事太下贱无耻了。”
谢嘉芙眸色森寒,神色凛然到了极致。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冯友宝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你一口一个偷人,三句不离于小姐脏,今天我倒要问问你,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要不是你总在她来月事的时候强迫她与你行房,要不是你在她生产完不到一星期就逼她洗衣做饭,让她下地干活,要不是你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落地压榨她,要不是你和你母亲在她生病之后非但不体贴安抚,不带她去看医生,反倒明里暗里的怪她没能给你生个儿子,她会积劳成疾,郁气攻心,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吗?!”
少女口齿清晰,字字珠玑。
毫不留情地扯开冯友宝的遮羞布,将他不耻的罪行一件一件摆出来公布在了众人面前。
原本鸦雀无声的院外在俄顷沉寂后如同炸开了锅般一片哗然。
有人开始替于丽真打抱不平。
“这哪还算男人啊,分明猪狗不如。”
“花柳病确实会传染,我看你说的头头是道,比医生还懂,该不会是自己出去乱搞,弄脏了你媳妇吧。”
“妹子,离婚吧,这种无耻之徒你还跟着干嘛?!别带臭了你的名声。”
“就是,现在立刻甩了他,姨重新给你介绍一个,准保比这蹦起来还没五尺高的窝囊废强。”
……
各种难听的话排山倒海般向冯友宝袭去,听的他痘痘满天飞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徒劳地嗫嚅着,想辩驳,却半天凑不出一个字来。
因为谢嘉芙说的是事实。
他没料到向来沉默寡言不与人交流的于丽真会如此信任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天的陌生人。
甚至还把他们两人之间的所有私密之事一丝不漏地悉数告诉了她。
冯友宝调转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始终未发一言的于丽真,恨不能冲上去撕了她。
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了一道不一样的声音——
“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生不出儿子还不如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吗?”
“对!”
冯友宝听后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跟上那人的步伐,义正辞严地道:“传宗接代是女人的责任和义务,她连着两胎都没生出儿子,有什么资格在家享受!况且,我娶她又不是让她在家当祖宗享福的,要想有吃有喝自然得干活。”
此话一出,宛如一粒火星溅入汽油桶,轰地一下瞬时触发了众怒。
起初只是劝于丽真离婚的女人们纷纷指着冯友宝的鼻子臭骂,说他嘴那么毒,活该断子绝孙。
同样生气的还有谢嘉芙和傅云暖。
活了小十几年,她们从未见过像冯友宝这样自私自利,唯我独尊之人。
你妈的,这种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口,狗男人们果然够无耻的。
看小爷怎么修理你们。
谢嘉芙深吸口气正准备给满嘴喷粪的两人一点颜色瞧瞧。
“说得好!”
伴随着清脆的掌声,身穿警服,脚踏警靴,全副武装的张临泽带着一大票人洋洋洒洒地穿过人群走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用科普的口吻同身后的下属们说道:“弟兄们听到了吗,这位大哥说的话就是谢医生常念叨的,拉不出屎怪地心没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