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冶苦笑道:"是不如正常的我。现下我功力散尽,全力恢复也就重得了两成,就连薛立峰也不见得能打得过,最多能靠技巧跟他斗个半斤八两罢了。好在他现在成了您的徒弟,想必师叔也是会严加管教的。而归元夏则捡了王树林获得的内力剩饭,此消彼长,现在已经不是等闲之辈,我自然无法与之相比了。"
南宫准笑道:"照啊。你看,归元夏区区小儿,竟然敢掌控全统上下数千名解禁者门徒、五十多万圣兵,这不反了天了?我那朴师姐一心想要做全统掌教,名垂千古,甚至想要统一五门,成为全球第一解禁者首领,这般野心,又哪能容归元夏小儿任意妄为?我看她多半是南下去收拾归元夏了。"
封长冶见他在敷衍自己,有些不悦:"师叔,我是被师父追杀,又失去爱妻,迫于无奈才在这监狱蛰伏,见师叔突然复活出来主持大局,喜不自胜,真心真意要全力辅佐师叔在西北建立大业。可师叔这话有些不妥了,那四门联合,光军队就几百万之多,还有自然之子麾下的百万兽兵,我师父武功再强,双拳难敌四手,单枪匹马又能有什么作为?我若是她,也会在大西北潜伏下来,追杀我事小,在这一方割据趁势做大,与东部钢谷政府直接控制的区域分庭抗礼,才是王道。师叔虽然冰雪聪明,学究天人,却毕竟跟这世界分离三百年,要学的东西很多。小侄内功虽失,却还有些见识,兼有一颗对师叔忠贞不二的红心,师叔总是也需要我。退一万步讲,朴恒炽她要建立功业,必然首先瞄准大型难民营,这个基地是首当其冲的不二之选。她踏平这里并非难事,师叔您要是不跟我联手,恐怕……"
南宫准听他最后一句竟然直呼其师的名字,暗想:"此人口绽莲花巧舌如簧,黑的能说成白的。你连你师父都敢偷袭,我还能放心把你留在身边?更不必为你得罪了朴师姐。要是朴师姐真要取了我这基地,能打则打,打不过就把你献出来,哪头上算,我心里还是清楚的。"主意已定,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封长冶听他声音隆隆,隐隐有兵戈杀伐之意,顿时愕然看过去,心里七上八下。
"贤侄,"南宫准双手攥紧,已经随时准备好应付封长冶的暴起,嘴上波澜不惊地说,"贤侄,我这里庙小,实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这就请便吧。需要什么,我也可以吩咐下去,尽量为你备齐。"
封长冶听得心惊肉跳,他离开这里也许朴恒炽更不容易找到,但吃喝用度可就麻烦了,在这里要是能聚合南宫准等人的力量,也许真的能对抗朴恒炽,于是不甘心地问:"师叔,我告诉你了这么多秘密,你不看功劳也看苦劳吧?况且单凭你一人,只怕对付不了我师父。那王树林要是万一也站在我师父一边,你可就更不妙了!"
南宫准呵呵一笑:"你师父跟我情同手足,她来了我把皇位拱手相让便是,不会伤了自家和气。可你……只怕你师父饶你不过,我可不敢触你师父的龙鳞。"
封长冶的眉头拧紧,一字一顿地说:"师叔,论来得早来得晚,我还在你之前,你这庙小,我却早就是庙里的人,你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南宫准听了眼睛略微瞪圆,已经起了杀心,不疾不徐地说:"我的好贤侄,论先后早晚,我在这里睡了三百年,你三百年前还是个女圭女圭,也要跟我比?"说罢,竟然向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