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不惠听了,心情平和,从内心深处感觉到了祥和和安静,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他内心一片空白,脑子里空空荡荡的,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拾阶前行。
数十踏的台阶,就在柳下不惠头脑空空的时候,不知不觉地走完了。
外表看起来高大辉煌的大殿,里面却很是简单朴素。
厅堂很大,也很高。
厅堂很大,几乎一眼看不到边际;
也很高,一根根巨大的柱子,拔地而起,直冲云霄,在云层的遮掩下,居然看不到顶。
在这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一张破草席铺在地上。
草席也不大,据柳下不惠目测,大概也就三米见方吧。
偌大的厅堂,这么小的一张破草席,越发显得空旷寥阔。
残破的草席上,放着两个更残破的蒲团,蒲团的前面草席上,燃着一柱香,香烟袅袅。
其中的一个蒲团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灰衣老人,精神矍铄,眼睛微闭,沉静如海,面色红润而慈祥,身材挺拔,衣着朴素,怀里斜抱着一枝拂尘,在袅袅香烟的映衬下,似神仙般模样。
旁边的那个蒲团上,也坐着老人,头发花白,梳理成髻,带着一顶金冠,身披黄色鹤氅,面色红润,目光炯炯,身材高大壮实,龙行虎步,不怒自威。
听到二人走进来的声音,灰衣老人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跟在应飞天身后的柳下不惠。
“属下应飞天叩见二位圣人。”
应飞天一拱手,作势要跪倒磕头。
柳下不惠其实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这是谁啊?让我磕头?!长这么大,除了父母爷奶,还没给谁磕过头呢。
“算了,不用那么多虚套了吧。”
灰衣老人摆了摆手。
应飞天答应一声,直挺挺地站在一旁伺立,目不斜视。
柳下不惠心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也如负重释般地站立直应飞天的旁边,眼睛偷偷地瞄着面前的两位老人。
“小朋友,不要拘束嘛!来,坐下来!”
灰衣老人看了看柳下不惠,很客气地招呼道。
柳下不惠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就眼巴巴地看着应飞天,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飞天,来,你也坐下来吧。”
看着柳下不惠手足无措的样子,灰衣老人又开口了。
“谢大圣人!”
应飞天恭恭敬敬地一鞠躬,规规矩矩地走到草席前面,斜对着二位老人,安静地坐在地上,脸上有说不出的表情,激动?恐惧?紧张?
柳下不惠学着应飞天的样子,也静静地走到草席前面坐下来,四个人环在一起,围成了一个圈圈。
四个人围成一圈,静静地坐着。
香烟缭绕,厅堂深深,大家都沉默不语。
殿堂里显得格外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在沙发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地听到。
柳下不惠有一肚子话要问,但看大家都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应飞天极其恭敬地坐着,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灰衣老人又闭目养神似的,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中。
黄衣鹤氅的老人,双目四顾,把柳下不惠和应飞天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也是一语不发。
“飞天,那些事情你都告诉这位小朋友了吗?”
沉默了许久,灰衣老人终于睁开眼睛,轻声问道。
“回大圣人!”
应飞天赶紧站起来,一拱手,抱拳鞠躬道,“属下恐天机泄露,未敢多说,故尚未告诉他。”
“坐下说就是。”
灰衣老人一摆手,“不必站立。”
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怎么都不说话啊?柳下不惠心里暗暗不爽。
看应飞天这么毕恭毕敬的样子,这两个的来历肯定不小,说不定是大腕儿级人物了。
应飞天的那个玉牌,对付那么巨大的怪兽都应付自如,轻而易举。
那,应飞天对付那个怪兽,不更是小菜一碟吗?
而这两位应飞天口中的圣人,又该是何方神圣啊?那该多厉害啊?
要是我能学到他们的一招半式,或者是什么绝世法宝什么的,岂不是可以横行天下无敌手了?
想到这里,一向擅长意淫的柳下不惠,禁不住嘴角露出了笑容。
“小朋友,你不是有很多话要问吗?”
正想着呢,突然灰衣老人的话,打断了柳下不惠的异想天开。
“哦。。。嗯,是。。。。是啊。”
突然的发问,让柳下不惠有点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小朋友,不着急,慢慢来,想问什么就问吧。”
灰衣老人和蔼地说道,那语气,极像一位慈祥的老爷爷,柳下不惠差点以为对面就是自己去世多年的亲爷爷了,眼睛一热,眼泪差点就要掉出来了。
“应该让你知道的,我们都会让你知道,是不是啊,二弟?!”
灰衣老人看着旁边的黄衣鹤氅老人,微微一笑,问道。
黄衣老人哈哈一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柳下不惠脑子里突然一团浆糊起来。
本来他脑子里全是疑问。
什么十二圣守护使啊,什么怪兽啊,神秘图案啊,神秘消失的牌子啊,莫名奇妙的大水啊什么的。
现在,突然让他提出问题,他一时不知道问啥了。
他唯一想到的是,要是夜梦菲在这里就好了。
对!夜梦菲!
他脑子里顿时清醒起来。
“请教二位圣人,刚才在应大哥救我之前,我和我的同事、朋友们一起出来野营宿营,遇到了一个极其巨大的怪兽,很凶猛的。我有什么办法能保护我的同伴们不受它的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