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明白,为何他的血脉能进入这最高层。冰系传承?凤凰传承?苏言并不想暴露,若是被有心人觊觎,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追杀当中,何况他与幽冥宗已然结成死敌。
苏言感觉自己的脑子极乱,距离噬天魔君的大婚之日越近,他越是烦恼,他见不得,她和别人在一起。
“苏言,是吗?”
那中年男子缓缓开口,苏言虽未曾感觉到丝毫灵力的波动,但他却发现自己被这人的气场所震慑。比之张哲,这个中年人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一股老辣之色。
岁月依然给他留下了痕迹,额头之上的皱纹出卖了他,没有灵力抵抗衰老,人生终不过百年而已。
“是。”苏言点点头,双眼紧盯着这个中年男人,并未有多余的字眼,其余几人纷纷警惕地盯着苏言,若苏言有什么异动,恐怕一瞬间就会消失在这黑风商会之中。
那中年男人打量着苏言,手中拿着一片薄荷叶,不断轻捻,最终被他揉碎,扔在了地毯之上。
“真像啊……”那中年男子喃喃自语道,将剩余的半片薄荷叶扔在地毯上,从储物器中拿出一物,道:“你可认识这个?”
苏言紧盯着中年男子手中那块令牌,木质的令牌显得极为古朴,上面一个“仁”字让苏言心头一惊,因为他记起储物器之中曾有他父亲苏远山留下的一块令牌,那令牌和这令牌的材质几乎一样,上面写着“山”。
苏言摇摇头,“不认识,不知阁下这是何意?”
那中年男人嘴角划过一丝笑容,“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你认识,只是你想隐藏起来,不过被我发现了。”
“我如何认识?只是与先父的令牌有相似之处而已。”苏言面不改色,此刻他有种不寒而栗之感,自己的一切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看穿,只是他并不知晓这人与他父亲究竟是何关系。
“你父亲不曾与你说过?”
“先父……”
那中年男人一阵沉吟,整个人往后跌去。
“会长。”
那白衣男人瞬间收回手中的剑,将那中年男人扶住,“家兄,何时故去啊!”
那中年男人竟有些哽咽起来,“为何啊!为何不等远仁!”
苏言看那中年男人的表情不像装出来的,苏远山,苏远仁……他父亲竟还有一个弟弟,只是从未与他说过。
“苏言,我叫苏远仁。”
那中年男人冷静了下来,指着身旁那白衣男人,“这是雷厉。”
苏远仁转向身后那四个女子。
“我们就不用介绍了。”
“只是望会长切莫意气用事。”
那四个女子之中,为首之人语气极为冷淡。
这“意气用事”四字极为巧妙,有关切之意,也有警告之意,苏言这样一个大麻烦,显然不是她们希望摊上的。
“我知晓!”苏远仁的语气极为冰冷,他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别忘了,这黑风商会,不是我一人所创。”
那四人不再吭声,而是从楼梯往下走去。
“叔父。”
苏言一拱手,从苏远仁的语气之中,他几乎已经猜出,这个人就是他父亲的弟弟。
苏言从储物器之中拿出那块古朴的令牌,和苏远仁手中那块几乎一致,那“山”字便代表了苏远山。
苏远仁听到这声“叔父”,竟有几分颤抖,“终究是造化弄人。”
“属下告辞。”
雷厉一拱手,朝楼下走去。
苏远仁拿起苏言那块令牌,双手不断颤抖,“当日一别,竟成了永别。”
苏言没有说话,苏远山很少说起他在冰族结界之外的事,甚至连进入结界,与他母亲在一起,也是寥寥数语带过。
苏言道:“叔父莫伤心,先父与先母走得很安详,切莫因此伤了身体。”
“言儿,这些年你如何走过来的?”
“怎会与那幽冥宗的大长老成为仇敌?”
“那日龙川酒庄是你?”
苏远仁满是疑惑,这个侄子给他太过震撼,联系几日之前龙川酒庄发生之事,让他感觉,这个侄子必定不凡。
“小子之事倒是让叔父担心了。”苏言摇摇头,“小子倒是对先父之前的事极为好奇。”
“不知叔父可否说与小子听?”
苏言的声音不大,却是极为陈恳,他并不求苏远仁能够帮他什么,毕竟他要做的事,赌上整个黑风商会也无法办到,他更想了解关于他父亲苏远山的事。
“无妨,无妨。”苏远仁脑海之中闪过往日的时光,竟摇了摇头。
山海依旧,故人长绝,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苏远仁心中满是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