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芙:“……”神经病。
不知道别人此时是什么感受,反正她是气麻了气笑了,手痒痒地很想按着傅云辞的头在镜子上莫测,问他——
你他娘的自己瞅瞅这是害怕的表情吗?
“不讲了。”
她满脸郁卒地收拾东西准备上个卫生间就睡觉。
见小姑娘生气了,傅云辞连忙认错求原谅:“我错了福宝,你再讲一个。”
“做梦!”
谢嘉芙冷哼,硬气地道:“我讲给鬼听都不会给你讲。”
许是线路不稳定,她话音还未落下,头顶的灯毫无预兆地闪了闪,灭了。
我艹。
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谢嘉芙一个措手不及,她全身血液倒灌入心脏,极度刺激下她神情惊恐,兔子似地窜上了床。
黑暗中,傅云辞略显意外地挑了挑眉,显然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比起谢嘉芙的惊慌失措,他的表现可以用四个字概括,临危不惧。
甚而极快地从事故中提取到了对自己有利的因素,提前掀开被子,气定神闲地准备迎接即将闯入怀中的少女。
然而预想中的温香软玉并没有撞入怀中。
谢嘉芙径自掀开另一床被子,整个人躲进去,把自己藏了个严严实实。
遇到危险时被窝是触手可得的安全宝地,这是大家公认的。
等半天等了个寂寞的傅云辞郁闷俄顷,抬手打开台灯。
“福宝,灯亮了。”
青年的声音质感幽幽凉凉的,平时听起来很是沁人心脾,可在漆黑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阴森恐怖,配合着刚才没讲完的鬼故事,简直就是大型闹鬼现场。
缩在被子里的谢嘉芙瑟瑟发抖,连忙曲腿膝盖顶住胸部,把自己团的更严实了。
她总感觉,一掀开被子就能摸到楚人美湿漉漉的头发,看到她那张翻着白眼,惨白哀怨能给人吓尿的脸。
太太太可怕了。
作为医生,在此次事件发生前,谢嘉芙算是个唯物主义者。
现在嘛。
三更半夜、陡然黑灯等种种鬼片元素叠加在一起,她手脚冰凉,精神高度紧绷,暂时是唯物不起来了。
房间内静到落针可闻,少女急促的呼吸和激烈的心跳声响在耳畔。
她真的在害怕。
傅云辞听了心脏跟在油锅里煎似的阵阵紧缩,急忙扯下吊针,预备安抚她。
怎料他的手刚触到被子一角,还未来得及用力,一只白皙的手陡然从被子里伸出。
下一秒,耳刮子重重地落到了他脸上。
啪。
一掌到肉的声音在黑暗中尤为响亮。
唉?鬼还有实体?
惊魂未定的谢嘉芙迟疑地,警惕地指挥眼睛睁开一条缝,明晃晃的灯光下,傅云辞清俊白净的脸上赫然贴着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一瞬短暂而诡异的沉默后,谢嘉芙尴尬地握紧五指。
“不,不好意思,手快了。”
谢嘉芙嘴上说着客套话,实际上心里正暗爽:该说不说,打得其实还挺趁手挺爽的。
这句不好意思,怎么听都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少女按捺不住向上飞扬的嘴角告诉傅云辞,他的感觉是对的。
“没事,突然断电是电路不稳定,并非灵异事件,有我在,你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