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傅云辞微微躬身,绅士谦逊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行事大气,不矜不伐。
自傅云辞与谢嘉衍对话起,谢季程就一直在不露声色地观察他,至此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几丝欣赏满意的神色。
较今日的表现来看,将福宝嫁与他,倒也不算委屈。
就是不知道和陈鹤知比,谁更胜一筹。
不是谢季程挑剔,而是婚姻乃女子第二次投胎。
作为父亲,谢季程希望谢嘉芙一辈子平安顺遂,无忧无虑,被人疼着宠着。
是以,他想尽可能地,替谢嘉芙寻一个自信强大,能永远迁就、呵护她的夫君。
……
作为东道主,傅云辞直接包下了京州大饭店三楼最豪华典雅的甲字一层,给萧家,谢家等所有人接风洗尘。
好巧不巧。
有人在京州大饭店设宴,感谢陈鹤知替他寻回被拐的女儿。
坐在二楼包厢主位,意兴阑珊,兴趣缺缺喝着茶的陈鹤知抬眸不经意瞟到谢嘉芙,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茶色眸子燃起了层层叠叠的笑意。
陈鹤知晓得谢嘉芙今日回京州,原本是想去接她的。
奈何被琐事绊住了脚。
他正思索着找个借口离开。
哪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居然在这看到了她。
傅云辞一上楼,就看到了正对着窗口坐着的陈鹤知。
他漠然收回视线,当着谢家、萧家所有人的面,毫不避讳地与谢嘉芙十指紧扣,颔首温声问她:“待会想吃点什么?”
挂名的未婚夫又如何。
只要他想,他陈鹤知这辈子休想碰福宝半根毫毛。
“随便什么都可以。”
当着她家里人的面也敢动手动脚。
这傅黑黑怎地胆子这么大。
十几双眼睛盯着,谢嘉芙面红耳赤,有些难为情地抽了抽手。
哪知傅云辞非但没松手,反而更为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
谢嘉衡和傅云暖见状同时蹙眉,正欲说话。
“有水,小心摔着。”
青年温柔又不失关心的几个字,把两人到了嘴边的话压了回去。
尤其是傅云暖,是狠狠地松了口气。
平素两人牵手、拥抱都没什么,但今日,谢家人都在,也该收敛些。
世上没有哪对父母,愿意在女儿婚前看到她与男子亲近。
傅云辞与谢嘉芙亲亲密密的一幕,正巧被陈鹤知看到。
他捏着茶杯的手陡然一紧,眼眸微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谢季程一行人到达京州那日,萧裕成他们还未到家,是陈鹤知去火车站接的他们。
因此陈鹤知与谢家人早就打过照面。
只差坐在一起,讨论婚约一事了。
……
“伯父伯母,请上座。”
进了包厢,傅云辞先拉开主位的四把椅子,邀请谢季程、萧芷寒以及萧裕成夫妇坐下,又招呼所有人落了座,才拉了条凳子,在最下首坐下。看書喇
那个地方是上菜的位置。
坐在那,无疑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
谢嘉芙见状一颗心像是泡在酸水中,酥软的厉害。
她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懂傅云辞的意思。
想用行动尽可能的博得她父母亲人的好感。
然后娶她。
菜全部上齐后,傅云辞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举起其中一杯,起身道:“伯父伯母与二位兄长远道前来,云辞未能及时尽到地主之谊,怠慢了伯父伯母及两位兄长,自罚三杯。”
话毕,他面不改色地依次端起桌上的三杯酒仰头喝下。
谢嘉芙一瞬不瞬望着他,攥紧手心,强忍着担忧未出言劝阻。
“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云辞不必介怀。”
萧芷寒看傅云辞喝酒跟喝白开水似的,唯恐他喝过度了伤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