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辞趁着萧念之回身拿开酒器,俯身快速在她粉嫩的唇瓣啄了一下,柔声哄道:“宝贝乖,今天人多不合适,想喝下回我跟你喝。”
小姑娘喝醉了娇媚软糯,好似清香怡人的草莓味水果糖,又仿若如经年的佳酿,浅尝一口便能勾得人心神荡漾,欲罢不能。
傅云辞承认自己爱吃醋,占有欲也强,她的娇憨,她的柔媚,只能他一人独享。
青年醉翁之意不在酒,谢嘉芙也听出来了。
“我才不和你喝。”
她闹了个大红脸,在心中骂了句臭变态,放下酒杯,给自己倒了杯橙汁边喝边平复心情。
傅云辞眼底浮起丝丝笑意。
盘算着下回定要找个时间,好生与她喝几杯。
两人说话的功夫,萧念之找到了开酒器。
酒这玩意,是柄好坏参半的双刃剑,过度沉溺容易误事,但拿捏住了尺度,却能极快地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譬如傅云辞和萧念之。
对酌几杯后,两人开始聊了起来。
从物理到科学,从机械到火药,天南地北越说越深奥,谢嘉芙干完饭见萧念之一直步入正题,急得抬脚踢了踢他的椅子。
后者给了她一个安啦的眼神,又随意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才端起酒杯道:“这段时间,感谢你对福宝的照顾,我敬你。”
“应该的。”
傅云辞理所应当的答完,举杯一饮而尽。
青年的答案正中萧念之下怀,他笑了一下,施施然道:“福宝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你的腿是为了救福宝所伤,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治腿的药我会和福宝一起去岭南帮你寻回来。”
“你先别急着反驳我。”
萧念之定定望向傅云辞:“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但是,你的腿连最基本的走动都成为问题,去了岭南能护得了福宝吗?”
原本被酒精烘得有些柔软温馨的气氛,陡然陷入了僵硬之中。
清冷疏离的青年面无表情,狭长漂亮的丹凤眼中阒黑一片,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俄顷,他幽深莫测的目光投向桌子另一侧的谢嘉芙。
“福宝呢,也是这么想的吗?”
努力忽视青年辨不出喜怒,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谢嘉芙绞着衣角,故作轻松地道:“是,你的腿再也经不起折腾,我不想你去冒险。”
傅云辞乌黑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本想说点什么。
忽而瞥到大门口的傅深面色严肃地朝他做了个手势,晦暗的眸色骤然阴郁,转瞬又恢复了清明。
“好。”
他给自己和萧念之重新倒了杯酒:“那便劳烦你照顾福宝了,我会让傅深和你们一起去。”
傅云辞的情绪转变仅在一息间,萧念之并未察觉到不同,只以为他是被自己说动了,遂举杯和他碰了一下,赞同地道:“这就对了嘛,身体要紧,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福宝是我妹妹,我怎么带她出去的,定然怎么带她回来。”
傅云辞牵了牵唇角,笑意温文可亲:“一言为定。”
“决不食言。”
气质截然不同,却在各自的领域都占据首脑位置的两名青年各怀心思地喝下了杯中色泽明艳,晶莹透亮,犹如红宝石的酒。
如同局外人般坐在一侧的谢嘉芙迷惘地观察着傅云辞。
不知怎地,心中越发不安了起来。
感受到少女探究的眼神,低眉垂眼的青年抬眸冲她温雅笑了一下:“一路顺风,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