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跑?
或者临走前是给他弄点药?
“福宝,哥哥最后一次警告你哈,别想着耍小聪明。”哪知萧念之却跟生活在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把她心里头那点子不为人知的小九九摸得透透的。
被彻底拿捏住的谢嘉芙进退无路,挠挠后脑勺朝青年讪讪一笑,打消了背起行囊,独自远航的念头。
……
这厢谢嘉芙和萧念之正在为去岭南才要做准备。
药苑大厅,傅云辞坐在沙发内,长腿交迭,慵懒地搭在茶几上,拿着宁叔命人送来的身份证明和背景资料,修长的食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扶手的边缘:“痕迹都抹掉了吗?”
傅沉答道:“我们再三确认过才离开的。”
傅云辞颔首,他放下文件揉了揉眉心:“过滤的仪器呢,可有方向?”
“找到了,就是价钱卖家要的挺高。”
“只要仪器到位,钱不是问题。”
东西是给他家小姑娘用的,纵使花光他全部身家,那也是值得。
毕竟,钱可以再赚,媳妇只有一个,当然得尽全力好生宠着爱着。
傅沉点头应下。
屋内归于平静,俄顷,傅云辞忽而想起什么似地侧目看着眼前的少年,眉眼蕴上了几丝温和:“过几日便是你17岁的生辰,想要点什么?”
要什么?
这问题对于傅沉来说,可比执行任务难多了。
从前的生辰礼物,都是傅云辞直接让傅深买了送,而今让傅沉自己做主,他挠挠头,总是挂着招牌笑容的脸上露出了几丝踌躇的神色。
似乎在斟酌该不该说。
“三秒钟,若是在战场上,足够你死好几次。”
青年语气和煦,如清泉石上流一般让人心旷神怡,然话中的含义却使得傅沉心口一紧,即刻立正站好,答道:“爷,我请求陪夫人去岭南采药。”
傅云辞的腿伤,军中无一人不在意。
当傅沉从傅深嘴里听得找到了可以医治他的药,激动得当晚一掷千金,请全营的兄弟喝了个痛快,把近半年的积蓄败了个光。
不过他并不后悔,只要能治好他们家爷的腿,别说钱了,便是让他拿自己的腿换,他也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傅云辞显然也没想到傅沉会以自己做他的生日愿望,默了两秒,才启唇道:“此事暂未定。”
即使定了,他也不可能让他陪谢嘉芙去。
无关于信任,而是在傅云辞心里,傅沉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既然救了他,就得对他的生命安全负责。
岭南迷障重重,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跟了傅云辞将近两年,傅沉知晓傅云辞的性格,金口玉牙,口不二价。
因此虽然心中有些失落,却也没再多言,垂首道:“爷给什么,我就要什么。”
“哦?”
傅云辞略一挑眉:“那我若是不给呢?”
“那我便不要了。”
傅沉表情无比认真:“爷救了我的命,供我吃穿,给了我傅姓,还帮我们请了老师教我们读书认字,我已经很满足了。”
如若没有他们傅云辞,傅沉要么还在边陲小镇行乞,要么早就魂归蒿里,哪儿会有如今吃喝不愁,受人敬仰的生活。
因此,傅沉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只想永远追随傅云辞,做他称职得力、忠心不二的左膀右臂。
少年褐色眼瞳写满了诚恳与崇敬,仿若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是拯救他于水火的神明。
那个眼神傅云辞太熟悉了。
因为他就是那般看谢嘉芙的。
“那便去库房挑杆枪吧,让他陪你去,做个参考。”
傅云辞收回目光,指了指一侧充当背景板的傅深。
傅沉闻言心脏猛地漏跳半拍,眼底跟着迸发出强烈的惊喜,忙不迭地追问道:“真的?什么样式的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