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腹灼痛，早饱，进食量减少。

跟慢性胃炎有点像。

谢嘉芙心底有了较量，进一步问他：“抽烟喝酒吗？”

少女杏眸亮晶晶的，灿若满天星辰。

陈鹤知抿唇斟酌了片刻，才底气不足地答：“抽烟，不喝酒。”

不论多么优秀的人，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都是不够自信的。

便是人人见了都要称赞一句‘年少有为’的陈鹤知，在谢嘉芙面前，也会遮掩自己某些坏习惯。

譬如，吸烟。

“是不是经常熬夜，喜辣、冷食，浓茶？”

“是。”

见她听后表情淡然，并无任何异样，陈鹤知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很好，百分之八十是慢性胃炎了。

谢嘉芙轻叹口气，从口袋拿出笔，想写个方子给他，摸遍全身才发现今天出门没带笔记本。

她抓抓脑袋，面露囧色。

陈鹤知见状从警裤口袋掏出烟盒，把烟一股脑拿出来，正准备撕盒子。

“夫人。”

傅沉先一步把撕开的烟盒递了过去。

谢嘉芙小声说了句谢谢，低头快速写完药方放到陈鹤知掌心，并温声叮嘱：“应当是慢性胃炎，明日若是有时间，你最好来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如果是，就按照这个药方先吃一个月的药看看，如果不是，你再找我。”

她说完顿了一下，复又道：“虽然你是工作需要，但我还是想劝你，平时少抽烟熬夜，饮食尽量清淡，三餐按时吃，尤其是浓茶，最好戒掉，那东西很伤胃。”

陈鹤知捏着烟盒，像个被老师训话的孩子，半点不敢反驳的一一应下。

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良药。

瞧陈鹤知态度端正，谢嘉芙也没再多啰嗦别的，指了指身后的五层欧式小洋楼：“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就先回去了。”

“好。”陈鹤知颔首，单手插兜立于梧桐树下，目送身姿娇小的少女脚步轻快地朝门诊大厅走。

“对了。”

进门前一秒，谢嘉芙想起什么似的扶着门回头，朝陈鹤知挥了挥手中的书，笑着道：“我看书的速度很快，这周五便能还你。”

“不急。”

陈鹤知莞尔而笑：“你可以慢慢看。”

这书原本就是为了她才买的，便是不还，他也没什么异议。

谢嘉芙开心地回了句，那过两天请你吃饭，然后心情美丽地哼着《好日子》小跑着进了门诊大厅。

……

抱着书，谢嘉芙一溜小跑着上到三楼。

318病房门敞着，傅云辞正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地看书。

白炽灯昏黄的光柔柔洒落在他眉梢眼角，为他笼上了一层朦胧的丽色，真真是‘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

谢嘉芙步伐微顿，一时看呆了眼。

“怎么不进来？”

等半天见少女仍一动不动地傻站在门口，傅云辞失去了继续装下去的耐心。

青年音色淡漠雅致，辨不出喜怒，谢嘉芙从中嗅到了不满与危险。

她忙收敛心神，花蝴蝶般扑到傅云辞身边蹲下，笑吟吟的，半是讨好半是调戏地道：“傅少爷长得太好看了，令我思之如狂，神魂颠倒。”

傅云辞合上书，目光缓缓自她怀中的医书上掠过，而后若无其事地揉了揉少女乌黑柔顺的卷发，声音温柔似水：“我真的这般好看？”

“好看。”

谢嘉芙重重点头。

少女毫不犹豫的答案成功取悦了傅云辞。

他薄唇浅勾，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谢嘉芙柔弱无骨的小手，略带薄茧的指腹在其食指和中指指尖反复摩挲，眸光诡谲，如搅动着的深渊：“如若你先遇见陈鹤知，我和陈鹤知，你会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