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傅云辞眸底划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神情颇为受宠若惊。
谢嘉芙微红着脸,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随后在傅云辞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快步进了盥洗室。
哗啦啦的水声透过门,由傅云辞的耳蜗一寸寸传入他心尖。
提议本身是他讲出来的,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却莫名紧张了起来。
几小时前,他才杀过人,还瞧了半程点天灯,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沾染上味道。
若是熏到她,给小姑娘留下了心理阴影,以后都不让抱了怎么办?
想到这,傅云辞瞬间坐立难安了起来。
然再怎么如芒刺背,如坐针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便只能硬生生受着。
十几分钟后,谢嘉芙扎着丸子头,清清爽爽的出来。
她以往都是长发披肩,亦或是编两个小辫子,从没像今日这般将头发尽数绑上去过,这一下倒是把傅云辞看得呆了呆。
少女发丝凌乱,面上不施粉黛,额角还残留着几滴未能全部擦干的水渍,瞧着有几分随性。
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样的她就好似初春时吐蕊含馨的桃花,清纯娇嫩到夺人心魄。
傅云辞喉头无声滚动,深邃的黑眸卷起层层风暴,幽暗到随时随地能将人吞没。
为防自己失控,傅云辞艰难地调回目光,尽量冷静地道:“我去趟洗手间。”
偏生谢嘉芙并未察觉到危险,还拦着他傻乎乎地问:“去洗手间为何要避开视线,我现在这样很难看吗?”
“不是,我身上脏,去洗洗。”
少女身上浮动着浅浅的水蜜桃清香,如销魂蚀骨的毒药,撩动着傅云辞本就崩到岌岌可危的心弦,他攥紧手,死死掐着掌心那块皮,强逼着自己冷静。
纵使如此,他解释时,眼睛仍是不敢直视谢嘉芙。
谢嘉芙闻言不赞同地摇头:“不可以,你腿上有伤,不能沾水。”
“但我……”
“没事,我不嫌弃你。”谢嘉芙挽着傅云辞的胳膊,强行带着他回到床边。
先摁着人躺下,然后踢掉鞋子爬上床,避开他受伤的腿小心翼翼缩在他身边,声音软软地道:“而且你身上的味道可好闻了,我超级喜欢。”
嗯?
傅云辞闻言眉心微挑,极其意外地侧目看了她几秒,而后伸手,笑意晏晏地邀请:“那福宝现在要不要抱抱?”
抱!送上门的香香男朋友哪有不抱的道理。
谢嘉芙重重嗯了一声,毫不迟疑地扑进了他怀里。
在他身上猛吸几口后谢嘉芙忽然啊呀喊了一句,慌忙从他怀中撤开。
“怎么了?”
傅云辞心脏倏地缩紧,以为她闻到了身上残留的血腥味和汽油味,正想着该如何解释,结果谢嘉芙绯红着俏脸捂住脑袋,囧囧地道:“我没洗头发,云辞哥哥,你没闻到馊味吧?”
如果第一次睡一起,傅黑黑就被自己的头发熏吐了,那,那,那她干脆灰飞烟灭算了。
就在谢嘉芙社死到脚趾头用工,恨不能在床板扣个洞给自己埋进去之时,傅云辞低笑一声,在她发顶留下一个吻,宠溺地道:“没有,我只闻到了福宝身上香喷喷的味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谢嘉芙捏着他的脸肆意蹂躏,既害羞又开心地嗔道:“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滋滋的唔……”
“因为我们福宝甜呀,所以我自然而然就跟着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