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脾气归闹脾气,自己的男朋友,该操心疼爱的时候,还是不能吝啬滴。
回到病房后,萧念之一家人有事不在,江景怀也去了学校,谢嘉芙一个人乐得清闲,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认认真真开始看书,顺带摘抄笔迹。
时间无声划过,转眼一下午过去,等谢嘉芙再次抬头,夕阳低低悬挂在天际,窗外原本亮堂瓦蓝的天空已是霞光万丈。
捏了捏酸胀的眉心,谢嘉芙起身喝了口水,摁亮台灯,拿起第二本书继续她的工作。
为什么谢嘉芙明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却还是要这么拼。
因为她害怕,怕多耽误一天,傅云辞的腿可能就多一分瘫痪的风险,所以只能逼着自己,尽可能的多看书,争取早日帮他治好。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谢嘉芙看得正入迷之时,门砰地一下被人从外推开,傅云暖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语无伦次地道:“福宝,快,快走,阿辞,阿辞他不好了。”
“怎么了?”
谢嘉芙太阳穴猛地一跳,立马放下书,跟着她朝318病房奔去。
一进门,谢嘉芙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心脏差点挺摆。
傅云辞坐在轮椅上,面如金箔,唇角溢着鲜血,整个人虚弱到好似一推就能倒。
见到她,那双如死物一般黯淡无光的丹凤眼倏地升起寸寸星光,他惨白的唇微微翕动,像是从肺里勉强挤出些气力喊声了福宝,而后颤颤巍巍朝她伸手。
“我在的。”
谢嘉芙强忍着心口窒息般的疼,腿脚发软地跑过去牢牢握住他的手,保持着要哭不哭的笑容,勉强保持镇静地问他:“你是哪儿不舒服?云辞哥哥。”
她一边问一边快速检查傅云辞的瞳孔,心跳及脉搏。
青年紧抿着唇,望着她的目光逐渐失去焦距,唇瓣费力张合,好半天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少爷是被蛇咬了。”傅深急忙答道。
蛇?谢嘉芙脑中蓦地闪过各式各样种携带剧毒的软体动物,心瞬间漏跳了半拍,一刻也不敢耽误地颤声追问道:“什么蛇,哪个时候咬的?”
问的同时,谢嘉芙手上动作也没停,抬起傅云辞卷着裤脚的腿,细细检查伤口。
相对于谢嘉芙惊慌失措中的有条不紊,站在她身后的傅云暖早已经捂唇哭到泣不成声。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回了趟青竹巷,给他们熬了个汤,再回来原本鲜活俊秀的一个人竟然就成了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青年精瘦白皙的小腿上留着两个深浅一致的十字划痕,因着挤出了毒血,周围皮肤颜色些微泛红。
看着好像不太严重。
但反观傅云辞此刻气若游丝的状态,又不像是没中毒的样子。
谢嘉芙满眼茫然,一时弄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假象。
“就刚才,我推着少爷出去散步那蛇一下就从草丛窜出来,在少爷腿上叮了一口,我们以为只是普通的菜花蛇,哪曾想……”
傅深蹲在角落,把头埋在膝盖处,十指死死揪着头发,自责到恨不能现在正经受痛苦的人是自己。
“我问你那蛇长什么样子!”
见他半天说不到重点,谢嘉芙急的胃疼手抖,眼眶通红,都快要哭了。
在这没有抗毒血清的年代,人一旦被毒蛇咬了基本只能等死。
谢嘉芙前世因为无聊,曾研究过血清,若是能弄清楚咬人的是什么蛇,或许她还能依照经验对症下药,求几丝挽回的可能,如果弄不清楚,就算她本事再大,可能也救不了他。
愈想谢嘉芙的心就跳的愈快,激烈地一直在她耳边打鼓。
“好,好像是竹叶青,不,不对,又好像是银,银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