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半晌，天羽道：“秦阳，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问。”

“在你心里，当我是朋友吗？”

这话将秦阳问住了，愣在原地半天不说话，见此，天羽更加苦涩的一笑，道：“我明白了，动手吧。”

然而秦阳却没有动，而是直视着天羽，反问道：“在你心中，朋友是什么概念？”

这一问，轮到天羽愣了。

“倘若没有将你当做朋友，你已经死了，可是···”突然间，秦阳的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咬牙道：“你可知道皇族的所作所为，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会杀！”天羽道。

秦阳是个重感情的人，也许和天羽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能够感觉得出来，他并不像其他皇族一样那么可恶，反倒是更像一个混迹江湖的浪子，只可惜，两人各自的立场不同，代表的也不同，秦阳绝对做不到，为了天羽一个人而放弃仇恨。

从西北回来的路上就感觉到了天羽的落寞，秦阳什么都明白，其实已经做了让步，假如华云宗被灭一事皇族没有人，假如天羽劝动了天凌，他或许真的会罢手。

可那仅仅是假如，不是真的。

当从寒颖儿的眼线那里得知华云宗被四大势力联手所灭时，一切都不能改变秦阳的杀心。

一群皇族高手脸色苍白，中毒的滋味可不好受，但此刻谁也没说话，天文轩没说，天凌也没说。

“爹，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天羽扭头看着天凌，这一次他没有叫父皇，而是叫的爹。

天凌嘴角努动了两下却依然没说话，留下的只是一声叹息，不说皇族高手皆数中毒，就算没有中毒，面对秦阳和魔蝎族高手，拿什么来抵挡。

见天凌没说话，天羽一声苦笑，扭头重新看着秦阳，道：“秦阳，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请求吗，现在，我想你兑现。”

“你知道，这不可能！”

摇了摇头，天羽道：“你知道吗，我贵为皇子，实际上这些年并不开心，我向往外面的世界，很多时候甚至在想，我要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弟子，或许会活得更好。”

听到天羽的话，三皇子天文轩，四皇女，包括天凌都动容了，尤其是最亲近的天文轩，心中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很珍惜和你认识的那些日子，也很喜欢和你的一群朋友在一起，那才是我需要的生活。”

听着天羽的自言自语，秦阳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真的放弃对皇族动手吗？他如何向死去的易博和太上长老交代，如何向那些师兄弟，师伯师叔交代。

“秦阳，认识你真的很好···很···很好！”突然间，天羽脸色变了，嘴角突然溢出一丝血渍，整个人踉跄了两步，半跪在地上，却坚持着抬头看着秦阳：“我··我的请求是···是··用我的··的命···来换··换皇族···的····”

最后一句话没说出来，天羽已经倒在了地上，猛吐了一口鲜血。

“五弟！”天文轩和四皇女同时惊呼，慌忙的冲过来，却被率先赶到的秦阳一掌震开，冷言道：“滚！你们不配！”

“你这蠢货！”将天羽抱住，秦阳朗声大骂。

“呵··呵呵····也··也许是··吧！”天羽紧紧的抓住秦阳的手臂，咬着牙关道：“答··答应我。”

“闭嘴！”秦阳探手将药咒元唤出，但天羽却摇头：“不··不用了···我震··震碎了心脉，秦···秦阳··答应我！”

看着那带着祈求的眼神，秦阳拳头紧握，发出嘎吱的响声，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天羽抓住手臂的手松了下去，他眼眶滑落出泪水，此刻才道：“我答应你。”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