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时间仿佛定格住了。
宁薇看着容汾脸上显而易见的尴尬,决定帮他解一下围。
“那好吧,”她抬起手做作的打了一个哈欠,“我再睡一会儿,等下午估计就全好了。”
于是容汾安然地度过了尴尬,随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宿主,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容汾前脚刚刚离开,猫猫后脚又跳了出来。
发烧让宁薇的脑袋感觉晕晕乎乎的,没精力和系统周旋,“爱说不说。”
【……】
【容汾去看心理医生了。】
【他要是真的治好了心理疾病,就不需要你了。】
宁薇本来想回床上继续躺着,才走到一半,听见这句话直接停了下来。
“他啊,”宁薇停了几秒,忽然摇头笑了,“就是不想麻烦别人,不过我也不算别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容汾见到了约好的心理医生。
找心理医生这件事情,其实他已经考虑了很久,所以在来之前,已经把自己的具体情况和医生沟通好了,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进行第一期的治疗。
宁薇说得没错,他不想麻烦别人,不管是谁。
如果连心理医生都治不好他,那么他会在解决完亨廷顿·迪恩之后选择退役。
一个看不清球的球手,不可能继续握着球杆。
宁薇在房间里睡了半天,吃完药本来退烧了,但是快到傍晚时体温又再一次升高了。
二次测量体温之前,她还接到了容汾打的电话,笃定的撒谎说自己没事了。
看着体温计上突破红线的水银柱,宁薇无力地按住了脑袋。
容汾的第一场比赛在后台,无论如何明天她必须得跟他一起去球场进行训练。
打定主意,宁薇直接又吞了一片退烧药,然后给自己画了一个全妆。
好的化妆品和高超的化妆技巧确实能遮住病容,宁薇出门前照过镜子,绝对光彩照人,一点儿看不出还在病中。
容汾的房间距离她很近,她上前按了门铃。
片刻之后,容汾把门打开。
他应该刚洗完澡不久,黑而润的头发还是湿的,但穿着十分得体,一点儿没有失礼的地方。
“明天上午八点钟,我们去比赛场馆,你不能再拖延了。”宁薇站在门口,不由分说的做了决定。
容汾本来眼睛微垂,闻言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似乎也被宁薇化过妆的脸骗过了,点头说“好”。
不管在哪个世界,宁薇其实很久都没生过病了。
这次生病,格外来势汹汹。
明明晚上也一点儿不敢怠慢地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但是到半夜还是感觉浑身滚烫,喉咙火烧火燎的难受。
为了不影响容汾第二天的训练计划,宁薇还是硬撑着没声张,第二天艰难地爬起来跟着一起去比赛场馆。
为了不被容汾发现端倪,她一直尽可能的不靠近他,好像真是没有被发现。
这次受邀来参加比赛的top16,基本上前几天都已经在比赛场馆训练过了,今天来到这里的人反而很少。
场馆里稀稀落落,显得有些冷清。
宁薇选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安安静静看着容汾握杆击球。
大多数斯诺克球手都讲究谨慎,每一次出杆,哪怕不能进球,也会力求不给对手留下机会。
但是容汾的球风不太一样,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是低调内敛的,但球台上却完全不同,大开大合,进攻性强,个人风格十分鲜明。
有人喜欢他的风格,也有人不喜欢。
现在他在球台初露锋芒,外界对他的褒贬无一。
宁薇是打心底喜欢他的风格,每一杆都带着凛然煞气,像一位征伐沙场的将军。
一开始时,宁薇还能勉强打起精神,但是脑袋一直昏昏纯纯,精力渐渐不济,连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坐下都不知道。
直到对方主动开口说话。
“我听说你是容汾的女朋友?”一个温柔润泽的男声忽然在耳边响起,宁薇吓了一跳,转头看见一双蔚蓝如海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一个穿着白衬衫却将最上面的扣子解开的男人坐在旁边。
他的头发很短,却是阳光一样灿烂的金色,每一缕都好像清晨初升的朝阳。面容英俊又深邃,让世界各地不知多少少女为之疯狂。
宁薇一眼就认识了他。
世界排名top1的斯诺克球手——奥尔丁顿·夏佐。
这个刚过完三十岁生日的男人五年前在斯诺克登顶,凭着神乎其技的实力收获大批技术粉,又凭着绝色的颜值出圈,收获了大批颜粉,去年还被选为全球最美十张面孔之一。
这样一个人,忽然主动出现在宁薇身边,还问了一个那么八卦的问题,属实让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