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之所以被称为天才,是因为他们能够很轻易就做到普通人尝试很多次都做不到的事情。W
容汾就是这样的天才。
虽然多日没有触碰球杆,但是只要他拿起球杆,依然是球台旁边最闪耀的存在。
一上午的训练,几乎让安教练给他打出满分,还打出了一个一局147分(斯诺克最高分)。
上午的球台训练告一段落,安教练先总结了一番,最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真正到了大赛,稳住心态是最重要的。以前我从不为你的心态担心,现在我希望你也能和从前一样。”
虽然这样说,但安教练其实也很清楚,经历了之前种种,容汾的心态已经很难回到从前了。
但是安教练惜才,最不愿见到的就是天才陨落,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忽然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宁薇。
按照之前的习惯,容汾下午先要去一趟医院。他让宁薇先到三楼的卧室休息,但是宁薇迟疑了一下,主动提出要和他一起去医院。
“我替睿睿看一眼他的父母。”宁薇找的理由格外充分,容汾无法拒绝,只能答应。
阳光静好的午后,宁薇终于跟随容汾来到了医院。
容骁和阮念的情况稳定之后,容汾立刻将他们转到了另一家条件更好也更安全的私人医院。
这个时间来医院的人很少,走廊里清清冷冷。
宁薇站在走廊里,透过玻璃看见了躺在病房里昏迷不醒的两个人。
容骁和容汾长得很像,英挺的眉宇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因为昏迷着,不知道眼睛长得像不像。
甚至瘦削的颧骨都很像,一个因为遭遇了车祸昏迷,一个则是夜不能寐日渐憔悴。
宁薇心底暗暗唏嘘,转而又看向躺在旁边的阮念。
尽管颧骨同样瘦削凸出,却丝毫不能掩饰她的美丽,眼底隐隐看出一颗殷红的泪痣,简直不能想象醒着的时候会有多么妩媚柔情。
一家子有这么好的基因,难怪睿睿从小就受欢迎。
在窗外站了一会儿,宁薇忍不住回头看着容汾,目光流落到他淤青的眼底,“你辛苦了。”
容汾照例和医生交流了病人的情况,然后又嘱咐了保镖几句话。
整个人就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就算能够一直保持不断,也没有人能始终承受这么大的压力。相比不能击球的心病,宁薇更担心他这一点。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宁薇斟酌再三,来来回回打量着容汾的侧颜,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看得太明目张胆,容汾没办法注意不到,趁着红灯停车,询问的看了她一眼,一边的眉尾微微往上挑了一下。
也是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宁薇想起曾经在比赛视频中看见过的他,虽然冷如冰霜,桀骜的眉宇却焕发着生气。
哪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
放在腿上的手指收了收,宁薇终于牵动嘴角,把斟酌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容汾,我们去酒吧喝两杯怎么样?”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释放,自己如果不愿意,宁薇不介意帮助他借用外力。
容汾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还没反应过来。
“我还没见识过外国的酒吧。”宁薇眯了眯眼睛,打定主意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我们就去待一会儿,不会太晚,更不会耽误你明天的训练。”
容汾对她本就心怀感激和愧疚两种情绪,根本拒绝不了。
绿灯亮起,车子调头,转而驶向附近的一家酒吧。
但是现在时间还早,根本不到去酒吧的时间。他们先在街上找了一家小餐馆,吃了点儿东西当做晚餐,等了又等才等到夜幕降临。
走出餐馆,街上已经变得霓虹炫彩,各色灯光次第闪烁,简直晃花人眼。
这一整条街都是酒吧,街上也都是穿着奇装异服的外国人,不知哪家酒吧音乐声大得出奇,调动了整条街的气氛。
容汾挑了一家人不那么多,气氛相对安静的酒吧,和宁薇一起走进去。
但是酒吧就是酒吧,就算外表看着清新脱俗,里面还是一样气氛火热。
驻唱的歌手在台上带头摇摆,底下的人也跟着扭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