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再次靠近了一些，深呼吸了一口。

对上宋渃清澈的眼睛。

“对不起。”

千言万语化成这三个字。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也没做错什么。”宋渃对他突如其来的歉意，有些惊讶。

她只是想等到他坦白，不是等到他的道歉。

韩昭还以为宋渃因为自己的隐瞒，而生气了。

他变得有些慌张，努力解释着：“这种事情对于所有人来说都都匪夷所思，我之前不敢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知道了，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

“你放心之前变成狗的时候，我没有作为人的记忆，是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才记起了这一切。”

“我很感谢你当初救了我，把我从那个垃圾桶里面救了出来。我猜想着如果不是你救我一命，那我肯定也醒不过来了。”

“我醒过来之后，当时身体还没有恢复，不敢来找你。而大桶的去世，很抱歉让你这么伤心。”

韩昭有些着急，一连串的说了这么多。

他的眼睛微微泛红，眉头紧蹙，神色有些委屈。

眼前的男生与记忆中的大桶相重合。

让宋渃不免得想起大桶之前犯错的时候，就是这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宋渃觉得自己快崩不住了，手有一点痒，想狠狠去揉他的脑袋。

“你真的不必对我说抱歉，我救你一命，你不是也救了我一命吗？扯平了。”

宋渃安抚着他的情绪。

“你是怎么发现的？”韩昭突然有些泄气，他不明白自己是从一开始就露出马甲了吗？

自己还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愚蠢。

“这个呀，秘密。反正从咱俩第一次碰面开始，我就知道了。”宋渃有些坏笑的说着。

“啊？”真的是不想来什么偏来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韩昭瘪了瘪嘴，心里还有些别扭。

宋渃得意的笑了：“我不是给你这么多启示了吗？都没有想到，你这小傻……子。”

宋渃想说小傻狗的，但是好像不太合适，就转了个弯儿，成了小傻子。

“我猜到了一些，但是还是不敢确认。”韩昭也是今天宋渃的最后一把火加上来，他才鼓起勇气，说出这一切的。

原来之前那些，都是宋渃故意的。

自己还真是有点傻。

宋渃看着窗外车来车往的街道，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其实，如果你不靠近我的话，我们两个都可以装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样子。”

“对于你来说，拥有了一段神奇的记忆。对于我来说，有一段美好的回忆而已。”

韩昭听见宋渃这话，心里有些慌乱。

要是她真的这么做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都没发生的样子，抗拒着自己，那还怎么办？

“不行！”韩昭突然提高声量，他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宋渃转过身惊讶的看着他，怎么反应这么大。

“为什么不行？各自安好，不也是一种结局吗？”

韩昭的情绪开始有些激动，但他还在极力的压制着。

“因为我喜欢你！”

宋渃愣住了，这种情况好像有些熟悉。

似乎每一个世界，他都会喜欢上自己，然后两个人在一起。

渐渐地，好像她也不太抗拒。

甚至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每个世界的相遇。

韩昭不再掩饰自己情感，干脆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在成为大桶的时候，我虽是狗的身体，偶尔也会受到那具身体本能的控制，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的意识是个人，而且是个正常的男人。”